Lemonad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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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

 

 

 

轰焦冻将门推开,洁白的隔帘半敞着,绿谷出久就躺在里面那张床上,护士正敲着玻瓶,透明的一小支,空气排尽,液体顺着针管淌下去。

 

绿谷看见了他,还没来得及开口,就被护士将胳膊拉过去。注射用的血清可以促进伤口愈合,轰站在一旁,看着针头没入他的体内,绿谷疼得嘴唇哆嗦,紧阖的眼皮也在发颤,眼泪倒是顽强的没往下落。护士将注射器放回托盘,清洁伤处,推车走出去。

 

“……是真的很痛。”绿谷的声音低低的。现在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了,他走到床子的椅子边坐下,伸手摸一摸绿谷的脑袋,没发烧,渗着冷汗,脸颊也是冰凉的。他摸摸绿谷湿漉漉的头发。

 

“现在倒知道痛了。”他说。

 

绿谷躺在床上瞪他,看起来有点委屈。他吸吸鼻子。“当时哪顾得上那么多……”

 

“所以敌人才怕碰上你,折腾自己就像不要命。”轰不重不轻地捏捏他的手心,绿谷听出他嗓音里掩藏的隐约怒气,他偏过头,没有说话。

 

搁在掌心里的手指却没有移开,病房里只有检测仪器运作的声响。过了一阵,绿谷的手指在他的手心里动了动,他抬起头,对上绿谷试探般的目光。

 

“怎么?”

 

“轰君还在生我的气吗?”那声音小心翼翼的。

 

轰叹了口气。他还能怎么生气。

 

“还疼吗?”

 

绿谷的鼻尖都疼得皱皱的。“疼啊……那里都在疼。”

 

没辙。轰站起身,掀开被子,绿谷立刻明白他的意思,往一边挪出空位。病床对两个成年人来说过于窄小,只能紧紧挨在一起,体温贴着体温,暖烘烘一团。他将右手贴在绿谷的伤处附近,恬静的凉意,掌心因伤痛紧绷的肌肉缓缓舒展,绿谷靠在他肩头,毛茸茸湿漉漉的脑袋蹭着他的颈窝,他的眼睛朝上看,茵绿的一片。

 

“感觉我们好久都没在一起睡了。”放松下来的声音也变得懒洋洋。

 

“三周了。”轰告诉他,绿谷拉出他的手臂枕上去,脑袋搁在他肩头心满意足的磨蹭。

 

“都三周了啊……”

 

他低下头,贴上绿谷的嘴唇,干燥,柔软,舌尖颤抖柔嫩,口腔湿热地将他裹挟。他在绿谷想环住他的脖子时将他的胳膊扯下来,束在怀里:“不要乱动扯到伤口,睡觉吧。”

 

“……哦。”

 

他再亲亲绿谷湿漉漉的发尾。

 

“睡觉。”

 

怀里的人没了动静。这次睡得那么快。他盯着绿谷小小的发旋,却听到怀里传来迷迷糊糊的声音,气息落在他锁骨的凹陷,绿谷小声喃喃:“我想吃猪排饭。”

 

“受伤的人没有猪排饭吃。”

 

“……哦。”

 

缩在他手心里的手指抗拒般的动了动,绿谷在他怀里转了个身,将后脑勺对着他,像是无声的表达抗议。是不是太残忍。轰自我反思,又凑到绿谷耳边,轻声补充。“等你好了,我们就去那家你最喜欢的。”

 

毛茸茸的脑袋依旧沉默的对着他,呼吸已经变得平稳。他的胳膊被压的发麻,他数着绿谷的心跳。直到心跳声变得模糊,分不清彼此。

 

“晚安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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